中元凑上前仔细阅读, 那认真劲,怕是应考也不会这么认真。
一盏茶后。
「你看完了没有?」高力不耐烦了,手都举累了。
中元往后退回一步。
守根和何爹一起迎上他 。
「怎么说?是不是真的。」
中元苍白著脸,摇摇头又点点头。
「中元?」
中元终于开口,「我……不知道,那内容是没错, 但……是不是……」
不等中元说完,守根立刻打断他,抬头对高家人正色道: 「高二爷,耀祖不在, 我们根本没法确定这借据 不是他打的。这样吧,等耀祖回来,我们一起到衙门对质, 到时候欠债还钱该怎样怎样,您看如何?」
「哼!告诉你,爷今天来找不到人就得见到银子,见不到银子就得找到人!想拖?门都没有!兄弟们,你们说, 今天他何家如果既不交人又不还钱, 我们要怎么办?」
「让他用人来抵!」
「用房子抵!用房子!」
「对!要房子,把他 们赶出来!」
房子?他们想要房子?难道他们的目的就是这栋房子?守根握紧双手。
「说吧,你们是要交人还是交房?」高力的嘴脸得意异常。
「不交!不能交!也不会交!」何父突然大叫。
「这是我们何家的房子,这是我们何家的根,便是死绝了也不能交给别人!」
何父激昂异常。自从原来的祖屋糟了火灾,不但被烧得片瓦不留,后更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把地契也转手卖给尹发财。因为是危难时, 尹发财看准他们家急用钱,与别人合伙欺压他,最后 他不得不以难以想象的低价把地契卖给此人, 而他也因此气病倒, 讽刺的是他卖地契的钱全部拿来给他治病都还不够。之后他们家就过了一段食不饱腹、衣不保暖、更无片瓦存身的悲惨日子。为此,何梦涛一直怀恨至今。
如今,突然听说又有人来抢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家, 当场亢奋的大叫:死都不让房子!
「不交?哼哼,不愿拿房子抵那就还钱哪。你们家不是挺有钱的嘛,地皮收回来了、房子也盖起来了,小日子过得也挺红火,怎么会没钱还账?该不会你们家的钱都是这样赖来的?」
「放屁!」何父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
「不是赖来的,那是怎么来的?乡亲们你们说说, 何家从穷得只能睡城隍庙, 怎么就突然有钱买回地皮盖起房子了?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明知高力在给何家泼污水,可听到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在心里想:是啊,他们家哪来这么多钱?怎么会突然就有钱盖房子了?
「爷,依小的看啊,这事不难解释。」痞子中一个 y- in 笑著瞄著站在何家大门里的何清韵,道:「喏,这不是有三个赚钱的主儿嘛。」
「哈哈!没错没错, 怪不得何家能盖房子,两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还有一个水嫩嫩的美娇娃,何家开店也行哪!哈哈哈!」高力等人看著何家女人一起大笑。
「你 们这帮渣滓!你们……!」何父气得话都骂不出来。
何家三位女子羞得直往门后面躲。
「爷,他们既然不愿拿房子抵,又不愿还钱,我看我 们就把那三个女人牵回去, 要不了一年半载,这钱不就回来了?」
「嗯……那小的长得确实不错。好、好。」高力和几个痞子盯著门里的清韵望, 一脸猥亵。
守根突然转头冲回家里,正在众人惊讶中,就见守根手持一把砍柴刀又冲了回来。
「根子!」
何姚氏大惊, 也顾不得妇道人家要避嫌,三个女人一起奔了出来。
三刀接到线报时,正在宛楼婉娘的闺房中与石少堡主石承丰一起看一只花瓶。
余庄主则无聊地玩手指中。
「你说南大街姓何 那家怎么了?」本来不太想搭理来人的三刀在听到姓何的字眼后,立刻把人叫进屋中。
「爷,您不是 叫我这段时间把姓何的那个黑小子盯紧了吗?果然不出您所料, 姓何的出事啦!」汇报的人显然不了解内情, 说话的表情幸灾乐祸。
「出什么事?说清楚!」
「就是高老二的事,高老二不是被何家老三给杀了吗,现在高老二的弟弟高力带著一帮子人找上他们家啦!嘿嘿!我走的时候他们那儿正热闹哩, 高力那个贪心鬼看中了何家的大房子, 要何家把房子让给他,两方都快动刀了。不过说真的,那房子真不错。爷,我说何家也是活该,谁要他惹上高老二……咦?爷呢?」头大身子小的少年正准备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见,一抬头却见汇报对象不见了。
指指少年背后敞开的大门, 本来一副无聊相的余非笑眯眯地道:「走了。就在的说两方都快动刀的时候。喂,小子,你知道南大街怎么走吗?」
三刀一路急奔。
远远的,只见何家大门紧闭,而 他家惹急了就发飙的根子哥疯了似的,握著一把砍柴刀东砍西砍不让任何人接近何家大门。
高力指挥著一帮地痞, 让其中两个去爬墙, 剩下的三个去围攻守根。还有一个满身鲜血的在旁直喊何家杀人啦。
围观的人都远远站著,不敢多嘴更不敢管。有些邻里怕事,早早的把大门关了。
三刀正待张口喝止,就见一地痞竟趁守根腿脚不便来不及躲避的当儿,挥起大刀对著守根的脸就劈了过去!
「根子──!」
三刀呼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