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淡淡勾唇一笑:【我都尝过,有些虽然是草,不过拿来煮了之后味道也挺甜的】那时候,洗衣局给的饭吃不饱时,哑奴就会煮一些野草合着用了。野草听来虽不雅观,但里面的汁液也还算清甜,不难喝,就可以用了。
而陈医明白之后,心里却是忍不住一番唏嘘:“孩子,你这可真是险呐,要是你不小心找了毒草取回,岂不是害了自己性命吗?”哑奴这尝百草的举动对一个不懂医理的人来说是相当危险的。
而哑奴却只是摇头笑笑:【说起来,有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吃到有毒的草药,那天晚上把我疼的难受死了,我就把另外的那个药,哦,就是你说得那个宁骨草嚼碎了这么吃下,第二天感觉就好多了,那一次后我倒是没再乱吃草药了,只是把那个宁骨草还有这个记下了,身体疼的时候,就吃这个,要是感冒了或者是其他不舒服了,我就吃那个,那个宁骨草】
看了哑奴的手语,陈医心里一时反倒起了几分疼惜,本是想要再问问哑奴以前的情况,可看着这孩子身体单薄的模样,又再瞧着他脸上那淡淡的笑,陈医便将话噎了回去,只想着打算回去问问沈枢楼。
这一次会让哑奴带自己出来挖草药,主要还是陈医想要训练训练那个不争气的徒弟赵晓,让他知道,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在药铺里面买药,行军打仗逼不得已在山里采挖草药的时候太多,黄昏了,陈医这才领着两人返回军中,赵晓背着一背篓的草药,想着回去后还要把这些草药封存处理,就忍不住长长叹息。
哑奴看赵晓一路上都在唉声叹气,想安慰他两声都做不到,最后便去摘了野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朝赵晓递去。
赵晓挖了一个下午的草药,早都口干舌燥,这会子看着哑奴递来的野果,虽然体小,还没完全熟透,但也伸手接过:“谢谢啊”
看赵晓将果子咬了,哑奴这才松口气,脸色露了喜色,便朝着陈医身边走去,将野果递到陈医眼前,神医接过果子,往袖口上顺便一擦,便递到口中也吃了起来。
哑奴拿着自己手里还剩下的最后一个果子,看着身边的两人,虽说不出话来,可这心里一时间却有些翻搅得厉害。
在洗衣局的日子,让哑奴时刻小心谨慎,提心吊胆着,能相交的人并没有几个,而此时看着身边的陈医跟赵晓,哑奴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那在心里滚过的东西暖洋洋的,让他很是喜欢。
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就叫珍惜,但这种感觉,哑奴不想让他们流失。
无意识的将手捂向胸口,衣衫底下异样的触感,让哑奴不禁一愣,这才猛然想起,早前打算给人的东西还在怀里,没交出去,想着那被自己小心收好的新衣服,哑奴面色一笑,拿着手里的果子,张口一口咬了下去。
回到军营,晚饭时间已经快过,陈医安排赵晓将背篓里的草药放好,便扭头对哑奴道:“要是你只有一个人的话,晚膳跟我们一起用吧”
哑奴一听这话,当下重重点头,想到怀里还没交出去的东西,哑奴又忙比划道:【我先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陈医也不多问,挥手就让他去了。
出了陈医的营帐,哑奴直奔沈枢楼营帐的方向过去,可到了这里,因为不能说话的关系,跟守职的士兵没有办法沟通,对方也看不到哑奴的手语,正在哑奴发急的时候,那冰刀子的声音,就从营帐的门边传来:“在闹些什么?”
这声音,冷冰冰的似乎还透着几分不悦,哑奴心里一怕,就朝后退了几步。
沈枢楼一看在自己营帐外跟士兵吵闹得人是谁,当下话语不由得更冷了几分:“你来这里做什么?”
哑奴心里胆惧,不敢上前,连手语都不敢比划,只是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了个东西朝沈枢楼递去,沈枢楼冷眼看他,完全没有想要伸手接过的打算,这一番僵持,让哑奴心里更怕,可一想到那新衣服,哑奴又咬牙忍着,小心翼翼得抬了眸,朝沈枢楼望去。
沈枢楼不言,盯着哑奴的模样看了许久,乍然见得哑奴小心望来的眼眸时,这才伸手接过哑奴手里的东西,还没拆开,哑奴却已经迫不及待撒丫子跑了,显然是怕极了。
沈枢楼看着哑奴跑走的背影,几不可见的微微挑眉,拆开手里的纸张一看,只瞧见上面歪歪扭扭,却十分认真的写了三个字。
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零零零十七章:赌约日,校场比
与厉恒矽约定的一月时间很快就到,这一个月,项城君除了第一天的时候回过大军之外,而后的一整个月里,都呆在西北营这边训练新兵。而这些日子,大军里,陈医对哑奴的乖巧懂事,十分喜欢,便将人收在自己军医营里做了个小药童,这些日子,哑奴在军医营里虽然忙碌着,但这脸上却时时都挂着笑靥,连一开始不太喜欢他的赵晓见了哑奴这笑意盈盈的模样,也开始跟着心情好转,喜欢起了这个安静乖巧的小药童,慢慢的,两人间倒是越走越近,只是这在沟通上的问题,不免还是有些让人苦恼。
这一日,哑奴还在营帐里面将陈医交给自己的一些药包分门别类,才刚分了一半,赵晓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看着哑奴道:“小哑,小哑,走跟我出去,听说校场那边要战场演练了,还是大将军亲自坐镇指挥得呢,军中好多士兵都去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