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势,分明就是为非作歹的强买强卖——
这迷香像是上等,劲道着实猛烈,顾恽虽然在第一口吸入一半就止住掩口,现在仍然免不了有些头晕,再看另二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眼见着蒙面人逼近,顾恽握在缰绳上的手指狠狠掐了手心,刺痛自掌心浮起,瞬间有股黏腻的热意,他脑子清醒许多,估计空气中的mí_yào散的差不多了,就撤开手,正经的装糊涂,道:“我三人与众位好汉素不相识,三更半夜的,还是不要上门打扰的好,盛情多谢,这就告辞,改日再去拜会。”
来人仅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盯着他,道:“这道是让不了了,三位合作些,随我们走一趟。”
顾恽疑惑道:“若是不合作,后果会如何?”
首领模样的人刷一声抽出长刀反手斜着劈过,空中转瞬即逝闪过一片刀光,长刀顺势入鞘,紧接着咔嚓几声木质脆响,身后一颗拳头粗细的竹子应声而断,一路倒下拖出哗哗叶片摩擦的声响,他道:“刀剑无眼,我也不知会如何。”
顾恽瞧了一眼那颗砸到地上的竹子,心有余悸似的:“那我们总该知道你要带我们去哪吧?”
来人笑道:“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顾恽又道:“总是要知道的,知会一声有什么打紧。”
来人正待说话,话到嘴边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语气不悦的怪笑道:“差点着了你的道,少废话,迷晕了,带走!”
他手一挥,圆形阵列围住顾恽的蒙面人得了命令,四方各有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小竹筒,揪了上头的红布遮头,洞口朝着中心三人,浓烈的白烟滚滚而出,空中再次弥漫起那股香味,余下众人突然飞身一拥而上。
顾恽心细,立刻就发现除了领头人,剩余腰间都未别武器,他朝杜许二人低斥一声散,另二人会意,同时一夹马腹一抖缰绳,三人朝着三个方向奔去,身躯伏下贴在马背上,右手的马鞭朝前扫去,扑过来的蒙面人见状侧跳躲避,包围圈被冲出三个缺口,马匹吃痛狂奔而出。
顾恽策马奔出十余米,猛觉背后有风声,下一瞬,马背一沉,一只手从背后捉住他肩膀,迅雷不及掩耳的在他后颈劈了记手刀,他两眼一翻,就是一片漆黑了。
现下醒来,估摸这刺眼的日光,少说也过了七八个时辰。
顾恽闭着眼接着装昏,耳朵却高高竖起,去听远处人的说话声。
一粗犷嗓子打了个嗝,骂骂咧咧道:“娘的,这次真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不过做完这票,老子们就能吃香喝辣酒肉不缺了,是吧弟兄们,哈哈哈哈。”
一人阴阳怪气迟疑道:“大哥,窃以为此举不妥,怀南王府权倾朝野,信上说,这人是那傻子王爷的老相好心头宝,属下担心惹急了他老父,带兵将我盘云寨给平剿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还望大哥三思而后行哪。”
另一人暴怒道:“你个就会吃白食的穷酸秀才,给老子闭嘴,三思?三思个屁!爷爷都快饿死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做,怎么不做,怀南王府不是家财万贯么,狠捞一笔再说。”
几人絮絮叨叨争论不休,后来竟然吵了起来,声音大的能掀翻屋顶盖。
顾恽心下疑到,这帮人和昨晚见过的,谈吐大为不同,听他们讨论,貌似这才是真正的山贼,那昨晚那帮人是谁?自己怎么落到这里来了?杜煦和许季陵,也在这里吗?
他正思绪翻腾,猛听一声巨响,是兵器劈裂木头是声音,其间还伴着瓷器碎裂声,一人暴怒道:“奶奶个熊,这都午时了,别说钱,连个鬼影子也见着,还准备让老子等到什么时候!谁他娘的说这男人是赵子衿的小心肝,我看他是舍不得五十万两雪花银——”
蹬蹬的脚步声猛然近了,停在他身前,顾恽感觉到一只粗糙的手捏住自己下巴左右摇晃几下,手指伸开在左脸刮了几下,又听这人猥琐□的笑道:“嘿嘿,那傻子大概是玩腻了,不过这小相公,生的确实清俊秀气,啧啧,真是挺勾人,银子没了着落,这相公,就给我玩玩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妹纸,明天没法二更了,真的精尽人x了,晚上来看好咩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