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弋苦笑了一下,“可惜到最后他也是一知半解,看来关于传天音人的事,历来便没什么人知晓。”
恒昭见他神色过于凝重,便用稍显轻松的语气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得知的么?”
青弋有些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坦诚道:“您是天帝,自然是要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不然我就名不副实了是么?”恒昭被他气笑了,同时还摆出了一脸“快问我”的着急来。
青弋被他那神奇的表情刺激得头皮发麻,只好配合地问道:“那帝尊是如何知晓的?”
恒昭这才满意道:“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青弋:“……”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恒昭还不是天帝,四大上神将也还没有诞世时,自有了生灵以来便一直平和安稳的三界迎来了它的第一场浩劫。
那时上界人人都知道传天音人的事,藏书塔里也有不少相关记载,许多人都对那个天道的化身有着浓浓的好奇。
尤其是藏书塔的守塔仙——那时天界还有这样的官位,他读遍了所有记着传天音人的书,还是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便寻了个机会,私自跑到下界去寻找传天音人了。
曾经的传天音人虽然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天道却为了让上界在需要之时能够及时找到他而在每代传承的魂魄上都留有传天音印,因此守塔仙很轻松便找到了他。
那是传天音人第一次被“使用”,那时连交换答案的代价也并不难做到,守塔仙从他那里得悉了上古传下来如今却不知所踪的几样可以改天换地的法宝的所在,前去找回后却没有交给天帝,而是据为了己有。
他终于不再仅仅是好奇,而变得贪婪起来,利用法宝修为大增之后,觊觎起了那个三界之中最高的位子。
他巧妙地利用着传天音人,几乎是无往不利,三界风云变色,不见天日。那一场不过是个小小守塔仙挑起的劫难,比之万年前的神魔大战甚至都要有过之无不及。
彼时还是少年人的恒昭和冥殒亲眼目睹了那一场腥风血雨,直面了前一任天帝及冥君的魂飞魄散。
可当他们以为那个守塔仙就这样赢得了他想要的一切时,闯出这滔天大祸的人终是玩火自焚,被传天音人要走了三魂七魄。
这祸事的平息比挑起时还要突然,饱受震荡的三界迟迟没能缓过神来,直到聚在天上几十年未散的乌云一点一点消失,露出第一缕阳光时,才有人喊出了一声充满疲惫的欢呼。
天界重整旗鼓后,众神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合力将传天音人身上无法除去的传天音印打碎到了魂魄里,从此再不易被有心人找到。
藏书塔里所有相关的书都被焚毁,知道传天音人存在的神仙死伤过半,剩下的也都对此缄口不言。一直到如今,神仙都更迭了一两代了,还知晓此事的人,大概就只剩下恒昭和冥殒了。
……或者还有一个许也是从那个时代而来的天魔。
恒昭讲完了整个故事,捞过自己推出去的茶杯又倒了茶喝了两口,有些烦心地道:“当初打碎传天音印,焚毁书籍,其实就是整个天界做了往后不管出多大的事也不再问天道的决定。这话虽然谁也没明明白白说出口,但是那时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是不想迈出这一步。”
青弋想了想,劝道:“不论是当初焚书碎印,还是如今要重新找回传天音人,初衷都是要拯救三界苍生,这一点其实一直都没变。”
“若不是传天音人杀了也还会再出现,当初众神一定不会允许他的存在了。”
青弋蹭蹭下颌,道:“如果说天魔逃出结印后走得这么顺畅是因为掌握着传天音人,那难道他就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么?”
“至少现在看来,这代价都是他给得起的。”恒昭闭了闭眼,道,“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传天音人会提出天魔做不到的要求,从而像当年收拾守塔仙一样收拾了他,在那之前说不定还会闹出多大的事来呢。”
青弋低头,“臣失言了。”
恒昭摆了下手,示意他不必在意,“既然你想去,那等我问过冥殒,此事便交给你吧。这段时日以来我们着实吃了不少亏,天魔难对付得紧,如果传天音人真在他手上,他没准早知道你会去,一定要小心。”
“是,帝尊放心。”
玄非身体尚在恢复中,不便再到下界去,让他留在北方天养伤他又觉得无聊,听说最近很多人都窝在藏书塔里,他便也过去了,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朱翡正被召回阵折磨得死去活来,看到他进来,双眼一亮,把手上的书扔给白擎,从半空中直接跃到了他面前。
玄非被他吓了一跳,后退到门边,疑惑道:“怎么了?”
“我就看看你这张小脸,”朱翡捏住他的下颌仔细端详,“这要是破了相可叫我怎么办啊。”
玄非:“……”
“不对,”朱翡放开他,“我顶多就为你伤心个十天半月,弋哥大概就得去和天魔拼命了。”
玄非眉头一皱,绕过他往里走去,“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朱翡怔了一下,而后自己也觉得有点莫名,“对啊,我为什么要那么说,和他有什么关系?”
玄非:“……”
“小非怎么过来了,伤不要紧了么?”白擎抱着十几本书过来跟他打招呼。
玄非笑了下,“这次的伤虽然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