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罪,划船不用桨,人生全靠浪,这段时间玩的忘形了,赶紧收心……囧;另外感谢书友“9871569”的评价,感谢书友“余健芝”打赏100点币,谢谢乃们的支持,败退~)
武泉乃是汉所置云中八县城之一,位于并州最北端,与鲜卑正是比邻。
此处本应是汉军重兵驻扎之地,但或许是近来受到中原动向牵扯,并州驻军的大部分注意力也都跟着转向了南边,再加上从鲜卑属地传来各种消息,莫不证明此时鲜卑内乱加剧、根本无暇南侵,这也就使得武泉的兵力前所未有的寡少。
这还就罢了,这并不多的军队对于外地的入侵毫无心理准备,这也就不奇怪在步度根星夜兴兵来犯的时候,守军没能坚持两个时辰,就全线溃败,让步度根所部轻而易举就占下了这座小城,也同时为他们进入并州开了一个很好的头,扎下了一根钉子。
更重要的还是,此时的并州、云中,对此还一无所知。
步度根城府极深、心思也是缜密,在袭城之前,就已经在周围做好了周密的部署,基本封锁住了消息传递出去的可能性。
既然不再是像以往那样劫掠一次就走,那步度根的谋划就要全面许多,武泉作为第一步,也会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重要据点,他也必须要保证一定的安全和秘密性,最好的就是不让外人知道。
不过封锁消息也只能持续一段时间,对方也不是傻子,彼此交通就算不频繁,但长时间毫无消息传递,肯定也会察觉到异常,所以步度根的下一步也必须要尽快到来。
当然这在出兵之前他就已经想过了,与武泉最接近的便是西南部的北舆县,而步度根也早就打探好了北舆县的相关讯息,相比于武泉北舆因为地形等原因,驻扎兵马或许不见少,但防备却显得更为松懈,步度根完全有信心,自己能够在消息封锁住的这短时间内,就把北舆也拿下来。
当然这么短的时间里,要再像是对武泉这样将北舆的消息也封锁住,就不太可能了,一来是时间上来不及布置,更重要的还是北舆的地形开阔,没有多少隐匿之地,他们就算可以突袭成功,却也无法在混乱的战场中保证控制住所有敌人。
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步度根也不在乎消息传不传出去了,能够占据两座县城的话,他就等于在云中打下一个初步坚实的基础,后面可以源源不断调兵过来,虽然鲜卑人跟匈奴一样对于坚守城池并不擅长,但他们也自然有他们自己的办法,尤其是云中郡因为跟大漠接壤,地形其实差不太多,没有他们最怕的崇山峻岭、川流江河,倒是正适合骑兵大展宏图。
现在让步度根感到比较为难的是,自己要不要再次亲自率兵,一鼓作气拿下北舆。
虽说自信已经做到了足够好的安排,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步度根有野心、有胆量,却也有着足够的谨慎,否则也不至于能够在魁头他们手底下隐忍这么久,所以尽管知道万事不可能做到万全,他也希望尽可能有保障。
如果他自己率兵前去,留下何人看守武泉是个问题,毕竟武泉周边也并非没有威胁,谁又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或许汉军突然巡边,恰巧撞破了呢?
若是那般,留下的人应对不好,那步度根说不得得要进入被前后夹击、进退维谷的困境,那他所有盘算更都会是付诸东流了,甚至有丧命于此的可能,毕竟此时他的势力在四分五裂的鲜卑中都还算弱小,哪怕吕布留在并州的兵力算不上凶狠,真要倾尽一州……不、只要北边三四郡之力,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但若是他留在此地,派去的人他也无法放心,说到底,他手底下还是缺人。
草原上的规则,比中原更现实、更残酷,信奉的是强者为尊,那些强人们,也只会臣服于比他们强大的人,不管是自身武力的强大,还是势力的强大,很显然相比于魁头和骞曼,步度根这两样都不太行,对草原强人们的吸引力太低,他甚至至今没有一块自己能够立足的独立的地盘。
这也是促使步度根将目光转向南方的原因,在现有地盘被瓜分殆尽、且自己还得时刻担心他们的争斗不要殃及自己这条池鱼的情况下,只有另谋出路、开拓新途。
他手底下的将兵倒不算弱,可在筹谋方面,却只有自己才指望得上,而那些将领也空有悍勇,冲锋陷阵或许可以,这种独当一面的事情,他可不敢冒险。
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步度根不知道这句话,却多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尽管对自己这些手下不抱什么希望,他还是将心腹们都集中过来,将自己的犹疑说了,让他们一起参详参详。
他话一说完,手下这些草原汉子们面面相觑,脸上仿佛都写着“您仿佛在逗我”,让他们帮忙参详?他们宁愿在战场上厮杀,哪怕挂彩都行,这可是故意为难他们。
步度根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病急乱投医,可惜还投错了,根本就不是医。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与周边魁梧大汉们映衬显得格格不入的小个子畏畏缩缩的站了出来,步度根的目光转向他的时候,他还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身子,看到步度根皱眉,更停在原地,心里同时升起后悔的情绪。
只是这时候步度根已经注意到他,也不可能那么简单放过他,看着这个勉强算是自己小舅子的货色,他的语气却很不好:“阿尼罗,你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