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再也沉不住气了,怒气冲冲的想要走了。
却听见身后阮古墨低声道:“可是,哪有那么多的是非对错了,总归是相识了。”
崔元宝的心刹那如同被什么捏住了,眼泪囿于眼眶,不想被阮古墨发现,已是无声无息的滚落。想要勉强的笑出声音,和阮古墨说几句玩笑话,并不可能。
崔元宝泪眼婆娑的想了一会,想要保持着镇定:“小少爷,这里距离城内路途遥远,天色渐晚,还是早早回去吧。”
崔元宝想了一下,继续道:“也不必再来了,这里...这里实在是远。”
既然话说完了,崔元宝仍是步履坚定的走了。
留下阮古墨站在原地,五内俱焚般的实在煎熬,又说不出哪里不是。
他脑海里有着无数的念头,都想要说出来给崔元宝听一听,可是要怎么掏心掏肺才能让崔元宝看得清楚明白呢。
稻穗提议着,去雇辆马车回城吧。
阮古墨恍惚中仿佛听不见了,步履漂浮的走回了城内。
稻穗见他这样,不敢再多言,忙跟着走了回来。
回府之后,阮古墨累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如同被人抽去了精神气一般,整个人萎靡了许多,连房门也不愿意出了。
既然崔元宝不想见到他,那他便再也不敢去了。
可欠着元宝的银子,总应该想个法子给他。
阮古墨认真的想着,他做些什么呢。
即便是不想松手了,也要知道为什么不想的了,倘若自己连自己的心思都不能明白,又如何能叫崔元宝明白知晓呢。
可并未应对过如此事情的阮古墨,实在是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崔元宝啊,崔元宝...
第15章 第 15 章
崔元宝在家里琢磨着,这样总不是办法,如今既然债还清了,总该给自己提前谋取后路了。
再者而言,崔元宝忍不住面红耳赤,总不好被人轻视了。
家里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只随着崔元宝的性子开心便是了,任由崔元宝张罗去了。
经由街坊邻居介绍,崔元宝知道了在衙门当差的赵师爷,据说很有门路。
既然知晓了,崔元宝便备好了礼,欢喜的上门去了。
“赵师爷。”崔元宝恭敬的笑着。
赵师爷扬着下巴,露出了爱答不理的态度,轻抿了口茶后,方道:“你是崔元宝?”
“正是。”
“想到府衙办差?”
“正是。”
“看着你也是够机灵的,怎么办事这么不上心呢。”
赵师爷并不看着崔元宝,只是半眯起眼睛,将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凑在一起搓一搓。
崔元宝自然知晓什么意思了,忙将预备好了的孝敬银子双手举高的奉了上去。
“区区薄礼,请您笑纳。”
赵师爷在手中颠了颠,觉得颇为满意,才有了三分笑意。
“倒是我说你们这些后生着急,这衙门岂是想进就能进的?总归呀,要等着老爷发话,是缺了哪个人了,少了哪个缺了,我才好着说话往上补呢。”
崔元宝忙笑着:“总归知道您老能在老爷面前说话,还请您费心了。”
“唉,必定是为了你费心的,只是要等我瞅准了时机...”赵师爷将话尾拉长,轻抿了口茶,继续道:“才好帮你找个差事。”
崔元宝听话知音,忙笑着将备好的另一个荷包恭恭敬敬的奉上:“小人总不好一直在家呆着,请您老费费心,总归先让我能见到老爷不是,才好说话呢。”
赵师爷捏起荷包,在眼前晃了晃,抿了口茶道:“你回去听信吧,这几日,我定和老爷说的,会叫你去府衙,你可莫要自己误了事情。”
见到事已落成,崔元宝自是千恩万谢的,任凭赵师爷再说什么,都是应承了下来。
总归着能看到光亮了。
赵师爷倒也没匡他,隔天便有人上门来告诉他,下午去府衙预备着。
崔元宝应下声来,连着家人都是喜不生喜,帮着崔元宝好生收拾了一番。
利落的簇新衣裳显得崔元宝格外精神,他本就面貌上佳,稍做打扮便已足够了。
崔元宝赶到府衙后,跟着出来迎他的赵师爷向内院走去,赵师爷不断耳提命面着,要他注意着什么。崔元宝知机,牢牢的背在脑中,并不敢忘。
“赵师爷,怎么今儿这么得闲?”讥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崔元宝有心想要偷眼去看,但并不敢。
赵师爷止住了脚步,赔笑着:“您老说的,我哪儿能得闲,不过是带了个人给管事掌掌眼。”
“呦,赵师爷,这活你干的还真是顺手了。”那人语带轻笑,但字字如刀,扎的赵师爷如履薄冰,小心赔笑。
“您笑话了。”赵师爷擦着额头上的汗,努力的挤出笑脸,想要在说什么辩解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却被打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