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休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等,也不知道一天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坐在院子里干看着地上的影子,太阳就下山了。
顾云瑶不想哭,就是心里有什么压着,有点让她喘不过气,想到在午门的时候,偶遇到纪大人,他一直在等她,背靠着墙,他好似睡着了,闭着眼,眼睫很长,那个时候真是觉得他很祥和安宁,快要入夏了,天空中金芒光耀大地,他就披着那层金色的暖芒,好像从天而降的神。
有可能做了什么美梦,她快要走近,偷偷戳他一下给他一个小惊吓的时候,纪凉州的嘴角在瞬间,好似浮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稍纵即逝,那么快就没有了。
顾云瑶总想多看他笑起来的样子,因为他笑起来是真的好看。
纪凉州吝啬,不愿意多笑,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有一阵子她想方设法想逗他笑,偷偷缝了鞋袜给他,期待他穿上的样子。还在袜子上面缝了小小的“平安”两个字,希望他能够出入平安,一天天等的,就是盼着他能够早日回来。
以为他收了鞋袜以后,会高兴,出征前的凝重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收下鞋袜以后没说什么,也没有真的在笑。
顾云瑶以为她缝得不好,他不喜欢,但是出征的那天看到他穿上她缝的袜子了,鞋还没来得及试一下,因为要穿战靴……顾云瑶还是难受,怎么能够那么难受?她抱着自己的双臂,偷偷地在哭,觉得纪府的下人们受到的委屈,都在她的身上一起受到了。
然后苏婉过来叫她吃饭,一下午她都在北园里面伺候蔺老太太,自从蔺侦仲蔺绍安父子失踪以后,蔺老太太茶不思饭不想,很快也病了,都是苏婉在伺候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蔺绍安的这个表妹,可能她难受很多事,太多情况一起堆积到心头,苏婉默默地站在后面很久,直到天又黑了一些,她才按住顾云瑶的肩,让她一起跟着去用个晚膳。
夜晚的风有些冷,纪凉州待在篝火边上,他不喜欢和人交流,也不喜欢有人离他太近。也先族的人们,沉浸于一片欢声笑语当中,他们今日再次逼退了大孟朝的将士们,实在是太高兴了,有人拿来不少珍藏的美酒,其实都是从大孟朝的百姓手里抢来的。
不少人围着篝火跳舞,大概是他们种族的习俗,有人过来还要拉着他一起,纪凉州手里端着一个土窑烧出来的碗,黑面,不够精致,里面倒了一大碗酒水。不是什么琼浆玉液,喝进口中尤为辣喉。
他浅浅地尝了几口,有点不习惯,随即有个人走过来,是一个小姑娘。他连眼皮都没有抬,跟着小姑娘一起来的是也先族的一个头领,用蹩脚的汉语和他在做简单的交流:“今日、你……立了大功,这个……赏赐……给你。”
纪凉州是听懂了,在也先族的人眼里看来,但凡不是他们族群的人,都是可以随意用来交换的牲口,或者他们族群也分三六五等,最低等的人也可以相互往来之间用以交换和贱卖。
面前的小姑娘明显不是汉人,穿了一身也先族人的服饰,用兽皮御寒。
狼的皮毛作为坎肩挂在身上,小姑娘的脸有些黑,可能长期风吹雨淋,但五官生得不错。纪凉州只在那首领和他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再无什么兴趣。
小姑娘却因为他的这一眼,心里产生微妙的动容。
很快她被那首领推到他的身上,挨得如此近的时候,才发现大孟朝的男子生得真的俊俏,而且这个是特别俊俏。
哪像他们也先族的人,长期风吹日晒,大草原上天天跑,不是放牛就是放羊,陪伴自己的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所以他们的人,才希望去中原闯一闯,那里更加辽阔,土地更加肥沃,气候宜人,总能养育出更加精致的人儿。
小姑娘很聪明,知道找个大人物傍身,才是为自己谋划出路的好主意。否则她一辈子就要被人当成货物,交易来交易去。况且面前的这个男人,生得如此的好,她不觉动了心思,想要讨好他,想要获得他的青睐。
然而迎上他的目光时,他眼底冷冷的,不含半点感情,她不觉就往后退了一步,被他冷冽如寒冰冬临的气场所压。
纪凉州点漆如墨的眼,轻轻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没有任何迷恋。
小姑娘知道她勾引不成了,这个人心里肯定有别的人。
纪凉州默默地也不说话,身子一动不动,直到刚刚送人过来的也先族首领之一,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他看到纪凉州居然不近女色,怪他是一个不懂享受的家伙,把这小姑娘往怀里一夹,站起来就往一处帐篷里面走。
小姑娘不时回眸,她太害怕了,紧张得两只眼睛流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双肩也一直在抖,也先族的很多男人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经常玩弄一个女人之前,可能送进帐篷里的时候还是活的,等出来之后,人已经死了。
她刚刚拼命地想讨好那个男人,但是纪凉州不为所动,最后片刻的希望,还想落在他的身上。她也知道之后的下场会是怎样,一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姑娘每被夹着走两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