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萧清面无表情跪地。
榻上帝王纤长睫羽微敛,烙下神秘魅‘惑’的弧度。似昆仑山雪水般的肌肤上隐隐映上一缕华光,衬得面容如水如月华。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
“是不是朕不开口,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跪下去?”
帝王睫羽轻颤,缓缓睁开。眸子幽深似世间最冷的深渊,又似至高无上的云端‘迷’雾,令人生寒。
萧清盯着身下万金难求的雪云锻华毯,目不斜视,“陛下是这大祁帝君,威严无比,微臣不敢逾越。”
久久的沉默在殿内悄悄蔓延。
诡异,莫名,冰凉。
从榻上传来衣衫轻柔摩擦声,接着一双修长似‘玉’般的光滑双足出现在萧清眼前。
从不知道男人的双脚也能这么勾魂摄魄,魅‘惑’人心。
白得晶莹剔透,似被天山雪水浸透过一般,莹润光洁。又似鬼斧神工的匠手‘精’雕细琢般,棱骨分明。
不得不说,老天对待这个男人,真的是颇为怜爱。似乎要将这世上最美的一切,通通赐予他。
却唯独没给他最重要的东西。
萧清眼中思绪闪烁,蓦地下颌被一只修长的手捏住,缓缓抬了起来。
帝王冰雕‘玉’彻般的绝世容颜映入眼帘,眸子是最冷的湖水,冰凉莫名。
“逾越?”帝王语调微扬,眸子越发幽深,“你在走进这穹华宫时,便早已逾越。如今还要跟朕说不敢?”
萧清目光一瞬不瞬,直视男子,“既然如此,陛下为何还要给臣这个逾越的机会?”
帝王妖瞳微眯,闪出莫名寒光。
殿内空气染上一层寒霜。
“衣服脱了。”帝王声音毫无‘波’澜。
萧清眸光一闪,诧异望向面前男人。
“还是,让朕帮你脱。”帝王缓缓靠近,幽凉慑人的气息笼罩萧清全身。
抬起冰雕般纤长‘玉’指,抚上了萧清‘胸’前的盘扣。手指灵活一勾,盘扣松开,‘露’出了里面白‘色’内衬。手缓缓下移,却蓦地被一双带着湿意的手掌攥住!
萧清冷冷抬头,“微臣自己来。”
帝王嘴角勾起一抹兴味,收回手指,静静望向身前的少年。
萧清面无表情解开‘胸’前的盘扣,‘抽’出腰间的帛带,长衫散开,‘露’出里面暗绣青竹的白‘色’中衣,衬得少年的肌肤更加白皙。
将手中长衫随意扔到地上,淡淡开口,“是否要继续?陛下?”
少年毫无‘波’澜的声音让帝王双眼危险眯起。
萧清抬手抚向贴身的中衣,解开脖颈下的暗扣,‘露’出纤长细腻的肌肤。毫不在意继续向下,每解开一个暗扣,少年纤瘦白皙的身子就多透‘露’一分。
素衣如雪,秀逸非凡。似清风明月,不染纤尘。
帝王伸手,握住少年解扣的手指,眸子望着眼睑微垂,眉宇间却透出倔强的少年,声音低沉似古琴,“跟朕去个地方。”
萧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物当头罩下,遮住了视线。
腰上被一双手揽进一个幽凉熟悉的怀抱,身子瞬间腾空,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衣袍飞卷的猎猎声。
头被男子的手轻轻按在‘胸’膛上,力道轻缓,却让萧清挣脱不出。
耳边是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响彻在萧清耳边,清晰又真切。只是这个身体的温度却是冰凉的,孤冷的,若不是在沉稳的心跳,和腰间有力的手掌,萧清会以为面前的男人,是冰封千年的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渐停,感觉脚踩上了实地。头上被罩着的东西拉下,视线清晰起来。
面前的帝王高大修长的身躯披着一件墨黑暗金朱华披风,宛如天人般的容颜被宽大的披帽遮住,只‘露’出似天山之巅一线天的‘精’致下颌,还有血樱般薄而冷冽的朱‘唇’。
而她身上则是一件银白‘色’披风,幽兰暗绣,银线流畅,与男人身上的墨黑披风样式极为相似。
萧清蹙眉,环绕四周。
他们是在一个近十丈高的楼阁中,雕梁画栋,彩绘斑斓,琼楼‘玉’宇。四周通透,紫‘色’薄纱轻舞,若隐若现。楼阁外远处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密林,层峦叠嶂,美轮美奂。
萧清眼中闪过异光。
在这里竟然有这个高的楼台,视野广阔,能将方圆百里的景象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这里是什么地方?”
萧清眺望远处的山林,还有绿树成荫的古木,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帝都十里外的山林。”帝王淡淡道,抬手将萧清披风拢了拢,在下颌处打成一个结。手指修长似竹,白皙如‘玉’,灵活翻飞的手指似舞动的蝶羽,优雅高贵。
“陛下,这样很热。”萧清微微蹙眉。现在这个天,穿什么披风啊?
帝王声音淡淡,“若你不想只穿着中衣站在这的话。”
萧清扬眉。这个男人,让他脱衣服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想不明白,便也不再深想。
“陛下为何带微臣来这里?”萧清淡淡垂眸。
帝王缓缓坐在亭内的沉香椅上,一旁桌子上是价值千金的紫砂茶具,热气飘散,白雾袅袅,瞬间一缕氤氲的茶香四溢而出。
幽香中带着一丝天池雪水般的清凉,还有沁人心脾的醇厚。
“过来。”
帝王淡淡开口,萧清眸光微闪,上前坐下。
面前的紫砂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