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清茶放在小诊所的办公桌上,只有2把椅子的狭窄房间里挤着4个人,童兵和殷茹男面对面坐着,而大小乔姐妹只能在办公桌旁靠一靠。乔蕾已经习惯了议事时来回走动,便根本不在意是站是坐,反倒是修炼腿功的乔桠站不住了。
不过令她激动的原因并不是椅子,而是错综复杂的局势:“姐,你刚才说的也太玄乎了吧,郑南寿分队长背后的人是国家级的叛徒?还有啊,那个叫什么a1的,他要是真那么厉害,连卫星都能调动,那不早就可以把我们轰出警队了?”
在外人面前,乔蕾对着妹妹说话依旧带着那股冰冷雪原之风的感觉:“大象能一脚踩死老虎,却看不到脚下的老鼠。正是因为他的势力太过强大,所以只要童兵继续保持低调,做出一副和赵总队长不配合的架势,a1反而不会注意到我们。”
乔桠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反正我要跟刘队说,让他离那个郑南寿远一点。我原以为能当上特战队长的都是人杰,想不到他竟是这种贱人。”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和老刘说比较好。”童兵伸手劝阻道:“老刘算是我带出来的,他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但是心里没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你把郑南寿下令灭口的事情说了,以后两人工作上还得常碰头,我怕老刘被他看穿。”
乔桠抓了抓头:“我觉得刘队挺有心机的呀……”
“那要看和谁比……呃……”
两种刻意压低的声音同时脱口而出,童兵和乔蕾对了个颜色,同时别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乔桠也没听清两人的嘀咕,连连用猜疑的目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4人开始讨论已过了半小时,殷茹男坐在一边旁观了许久,终于第一次开口道:“你们白道上的人,说话能不能爽利点?”
“哦?”童兵转过头:“我们完全没有避讳你,把一些机密都说了出来,你觉得还不够爽利?”
“你们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殷茹男目光锐利地反问着:“或者这么说,你为了救我的孩子,把自己老同学送进虎穴;现在又当着我的面,透露这么多不得了的机密。童兵,你想从我这里换到什么?”
听到殷茹男话中的隐刺,童兵神情如常,只是瞟了一眼孟筱翎所在的隔壁屋一眼,平静地回答道:“请你入伙。”
“入伙?你是看中了我的这双手,想利用千手堂的扒窃技术替你做事?”殷茹男冷笑一声:“就和庄杰一样?”
“我这个人不喜欢光说漂亮话,我和庄杰是不是一样。只要慢慢接触下来,我相信你会分清的。”童兵指着乔蕾和乔桠道:“刚才我先和她们两位说了这么久,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和庄杰第一点不同。我合作的对象是东海警方,是替国家除害。”
殷茹男轻蔑的眼神并未有什么变化,对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扒手而言,国家利益犹如天边的极光一般虚幻遥远。
童兵不以为意,继续反问道:“再说,庄杰在与你合作的时候,有没有把他底牌交代清楚?丫头出事之前,你知不知道他策划这么多阴谋,其实都是为了‘造功’实验这件事?”
他一边说话,一边留意着对方的反应,看到殷茹男的目光微微一避,他不着痕迹地露出温和笑容:“我找你入伙,当然想把目的和条件给你说清楚。我做的事情比庄杰让你做的危险的多,你刚才也听小乔说过了,这个出卖的人代号a1,他藏在国家最优秀的特种部队里,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有多大能耐。像庄杰这种人来百十个,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我支持孟筱翎插手来救你的孩子,的确有一半原因是看中了你的身手,希望你能帮我去偷一些我偷不到的东西。怎么样?我说得清楚吗?”
“你说得再清楚也不管用。我有的选吗?”殷茹男低着头,笑声中透出浓浓地嘲讽之意:“我的五个孩子,四个兄弟现在都被你扣押在这里,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买通了烂牙帮……”
一边的乔桠听不下去了:“我说殷茹男,这我就要说句公道话了。我们姐妹帮你把这几个半死的人救回来,给他们治病、吃喝,哪点对不起你了?”
“关在笼子里的猪,喂饱它是为了宰了吃肉。”殷茹男反唇相讥道:“如果我现在拒绝和你们合作,你们是准备先做掉我一个兄弟,还是学庄杰一样,先对我的孩子动手?”
童兵一摆手拦住要说气话的小乔,回过头诚恳地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对女人和小孩动手的人渣。这种激将的话,你以后可以省下了。至于你兄弟,不管你愿不愿意合作,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请大乔送他们离开的。”
“哼,时机成熟的时候……”殷茹男侧头冷笑。
“我不喜欢说废话的人,更不喜欢没长耳朵的人。有些话我刚才说了一遍,现在说第二遍,希望也是最后一遍。”乔蕾下巴微扬,居高临下俯视着殷茹男道:“豪杰夜总会枪战当晚,我无意中监听到了现场特战队指挥郑南寿的通讯,他提到两件事情,第一点是要留意影铁人的行踪——这点可能你听不懂,我也不需要你懂;第二点,他背后的人交代了一句话‘不留活口’,这个意思你应该听得懂,包括庄式兄弟,现场烂牙帮的成员,还有你那些被绑架的孩子,都是郑南寿要杀的对象。”
童兵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殷茹男:“这是医大附院开出的验伤报告,丫头左肩胛被一颗狼牙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