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言自然同意。
“伤口在哪儿?”李风云问道。
“就在我屁股上!”莫轻言低声道。
“什么?”李风云顿时大怒,狠狠踢了莫轻言两脚,恼羞成怒道,“要老子在你屁股上给你吸蛇毒,不干,打死也不干,再多银子也不干,老子又不是兔子,小和尚,你去死吧!”
莫轻言“嗷”“嗷”地叫了两嗓子,怒道:“你以为我想呀?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好歹我也是大理寺的捕快,不是什么小和尚。”
“清平镇的规矩,老子……”李风云恶狠狠地争辩道。
“这么凶干什么?”那女子也怒声道,“是性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去他娘的规矩,杀人放火,剪道劫掠还说什么规矩?你以为世上就你最厉害,这世上也不都是坏人,那些真正的高人也没说将你斩尽杀绝,难道就不能给别人一条活路?”莫轻言急声叫道,气息有些急促,显然是动了真怒。
李风云想了想,气势也弱了下来,冲着莫轻言地道:“总之是不行了,这种事,老子是决计不干的,就算干了,老子也要杀人灭口,是中毒身亡,还是被我杀人灭口,你自己选吧!当然,这小娘们老子也不能留下。”
莫轻言愣了愣,惨然道:“算了,也是我命中有此一劫,这次是逃不脱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大理寺的捕快莫轻言。”
那女子黯然答道:“我叫杜如月,叫我如月好了,你有什么未了的心事,要我帮你去办的?”
莫轻言轻叹了一声,道:“莫某这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除尽世上那些为非作歹的不法之徒,还世间一个郎朗乾坤,清明世道,只可惜,是做不到了。莫某拜托如月姑娘一件事,我死之后,你将我的腰牌取去,还到开封大理寺,只说一声,这次任务,我算是失败了,不过张崇山已死,他盗走的东西,我却拿不回去了。”
杜如月点点头,道:“这话我一定带到,只是,你身上哪有腰牌?”
他身上的确只有一条兜裆布,清洁溜溜,哪还有它物?
莫轻言答道:“在这位小兄弟那里,小兄弟,那腰牌不值几文钱,又没什么用,你还给如月姑娘吧!”
“我有名字的,我叫李风云,李是十八子的李,风云是风云四起,风云变幻的风云。”李风云大声道,“你变成了厉鬼,想要报仇,找不到人,便来找我好了。什么腰牌,没见过,就算有,也被这婆娘扔下这山洞来,要找自个找,老子没空。”
“你识字?”莫轻言奇道。
“当然,不少呢!千字文老子都会背,还有,我那一手好字,连镇上的刘秀才都自认不如,还说唐朝有个姓张的都不及老子,他的字,好歹有几个人认得,老子的字,连老子自己也认不全。”李风云骄傲地道。
杜如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莫轻言道:“那倒是难得,可惜我没这个眼福……”正要再揶揄李风云两句,出出胸中的闷气,忽听李风云道:“噤声!”
只见李风云侧耳细听了会儿,道:“小和尚,你死不了了,这山洞中有一道泉水,在这阴暗的地方,一定有蚂蟥,我去寻些来,老子是肯定不会给你吸蛇毒的,不过蚂蟥不知,它们止不准愿意帮你吸。”
说罢,举起火把,循着那水声寻了过去。
约莫过一柱香的工夫,李风云又摸了回来,手中拎着一截撕下来的衣襟,大开后,里面爬满了黑乎乎的蚂蟥,在缓缓的蠕动,教人看的毛骨悚然。
杜如月一声惊叫,瑟瑟发抖,转过头不敢看这些东西,女孩子家大半都怕这些东西。
李风云呲牙一笑,故意将那衣襟凑到杜如月面,惊得杜如月惊叫不已。李风云哈哈大笑道:“蚂蟥可是好东西,烤熟了,沾上点盐,啧啧,味道真不错。”
杜如月一阵恶心,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滚,几欲呕吐。
李风云将莫轻言翻了过来,取过一只蚂蟥,放在莫轻言被毒蛇咬过的地方,笑道:“你这小和尚,长得不咋地,可屁股倒是挺白,莫不是一只小兔子?”
莫轻言怒道:“莫要辱我!”
李风云嘎嘎怪笑了两声,也不多说,不一会儿那蚂蟥鼓涨了起来,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轻轻一扫,那蚂蟥便脱落了下来。李风云又拣了一只蚂蟥继续给莫轻言吸蛇毒。
这般约莫吸了小半个时辰,莫轻言伤口处的鲜血已经正常无异,李风云方才住手,又从杜如月那里讨来拔毒的伤药,敷在莫轻言的伤口上,包裹好,方才住手,又替莫轻言扶正绑好断骨,道:“好了,再休息几个月就没事了,老子该去找回老子的钱财了。”
说着正要起身,忽听洞口一阵“轰隆隆”做响,砂石土壤纷纷落下,李风云大惊道:“不好,又要塌了,快走!”说罢,一把挟起莫轻言,也不管他疼得“嗷嗷”乱叫,避让着从上滚落的的石头。
这次坍塌比上次来得要凶得多,李风云、杜如月被逼得无法,只好向洞中深处逃去,躲到了洞中的一个角落。
约莫折腾了一炷香的工夫,那“轰隆隆”的声响才算消停下来,众人回头望去,来路已经被滚落的砂石土壤堵死,显然这次坍塌的范围比之上次要大得多,再不见那个坍塌的洞口。
李风云苦笑一声,道:“这下好了,白忙活一场,老子的那匹马估计也没能逃脱,几十两银子呀!”
杜如月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