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种喜欢只是一种上司对下属的欣赏,或是他对贺朝阳人格魅力的喜欢,与一般意义上男女或男男的情爱是不相同的。而且他这些日子对贺朝阳的动机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事情的真相比之前的猜测更让他无法接受。
如果贺朝阳只是利用他出政绩,也许他会慢慢捋顺自己的情绪,两个人相互利用完,一拍两散。
可是贺朝阳用炙热的,足以烧灼一切的情感告诉他: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你。
凌市长只能在他狂热的进攻下步步退缩,他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贺朝阳的感情。
“我帮你换个单位怎么样?”凌未吃着甜饼,慢条斯理道。
贺朝阳眉头一挑,定定地看着凌未,“我不同意。”
“我想过了,我没办法接受你的感情。”凌未低着头,努力让声音变得平静。
“嗯,不接受也没关系。”贺朝阳坐在他对面,手里握着一杯温水。
这几天他吃不下睡不好的,喝什么都没差。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凌未没想到贺朝阳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已经明白拒绝他了,怎么这人的反应还这么平静?哪怕他拂袖而去也好,这样自己也有了发作的理由。
“我没有让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感情,至少现在不强求。”贺朝阳说着,竟然微笑起来,“只要让我守着你,每天能看到你就行,再说,你还能找到比我更称职的秘书吗?”
这算威胁吗?凌未皱了皱眉头。
“你怀疑我接近你的动机,我已经解释给你听了,”贺朝阳徐徐道:“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处不好吗?”
好个屁!凌市长在心里腹诽道。当最亲近地下属告诉你他对你怀有非分之想时,哪个领导能睡得着觉?
而且更糟糕的是,这个人你还赶不走。公事上,贺朝阳比他还精明,私事上,贺朝阳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凌未后知后觉的想到,他好像已经落到了一个圈套里,现在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我到底有哪点好?”凌未狠狠地咬了一口甜饼,那咯吱咯吱地咀嚼声,似乎是把贺朝阳放在嘴里嚼。
“在我眼里,你哪点都好。”
“放屁!”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被气昏头的凌未看起来好可爱,贺朝阳的眼里浮现出宠溺的笑意。
“是吗?”凌未冷冷一笑,“你不说我倒忘了问,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三年前你就开始对段久章父女布局,那时候你就对我起了心思?”
贺朝阳点了点头。
“可是那时候你只见过我一面吧?”
贺朝阳再点头。
“难道你喜欢玩一见钟情?”凌未动了气道:“我真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怎么一次就进了你贺公子的法眼。要是我说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吗?”
“求之不得。”
“你正经点!”凌未咬了咬牙,压下心头的怒火。
“我说过我对你没什么可隐瞒的。”贺朝阳叹了口气,道:“在江东省府大院确实是我第一次见你。可是……”他沉吟了下,看着凌未满含怒气的眼睛,继续说道:“可是我在梦里已经与你相识很久很久了。”
贺朝阳想了很久,重生这事太吓人,就是烂到肚子里他也不会吐露出来。可是凌未一定会对他的起因生疑,这番半真半假的说辞贺朝阳早就打好了腹稿。
说到这个,贺秘书又一次说了谎,这一世他第一次见到凌未不是在江东省府大院,而是在段家的大门前,不仅地点变了,时间也足足往前推进了五年。
那一年,他十七岁,刚刚从车祸中伤愈出院,还是个少年的他不顾家里的阻拦,一个人连夜奔赴了广宁。
他记得前世凌未的过去,也记得那个一脸温润的男人被段家怎么的羞辱折磨。可是他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等他赶到广宁费尽周折找到段家时,看到的却是满目红艳,到处是热闹过后的张扬。大红喜字还贴在段家的大门上,扎得他当时就流了泪。
在段家门外守了三天,终于见到了满目郁色的凌未。
经历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凌未不仅没有任何兴奋之色,身体也变得很消瘦,连假装微笑都做不出来。
他看到凌未的时候,段玉蓉也在旁边,嚣张的女人睥睨地看着凌未,鲜红的指甲掐着凌未的手臂,当着贺朝阳的面把人拖进了门。
贺朝阳也是从那一刻知道了什么叫心痛难忍,无法拯救爱人的折磨,疼得他几乎想扑到墙上大哭一场。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还活着,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壮大自己的力量,做个拯救王子脱离苦海的骑士。
凌未,我今生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守护着你的骑士。
我没日没夜的努力,考最好的大学,收敛庞大的财富,又千里奔波到江海为你铺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你护在我的羽翼下,掬你欢颜。
等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了,不管你沉默也好,抗拒也好,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你点头的那一天。
梦境中相交这件事对凌未来说太奇幻了,凌未表示不能相信。
可是贺朝阳也不在乎他信不信,这件事怎么解释都很麻烦,他只要让凌未了解到他的心意就好。
他的爱不是假的,哪怕把心剖出来给凌未看,那上面也只刻画着一个鲜明的名字:凌未。
凌未抗争无效,换秘书,贺朝阳不干。也不知道他怎么跟马博说的,在凌未又一次隐晦地暗示马博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