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等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成定局了,还是严医生上门的时候我才从他口中听到这个消息。
「你决定好了?」严医生开门见山的问,我一脸呆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三於敛起平时的笑容,认真的点头,「你不嫌麻烦的话。」
「不麻烦,我也希望好好的。」
「会的。」三於扬起淡淡的笑容,「会好的。」
严医生叹了口气,不明显,但笼子里的我一清二楚。
「你什麽时候方便搬过来再通知我。」
搬?
搬!
陈三於你出来!你到底做了什麽啊!!
事情已成定案,三於也没多解释,我只能推测那个臭着脸离开的房东涨价不成,闹的三於乾脆直接搬离这里。
只是为什麽是严医生家呢?
这问题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没头绪,隔天还睡眠不足的在三於上衣口袋里睡着,成了名副其实的袋鼠。却完全不知道自家这傻里傻气的白菜什麽时候给外头戴眼镜的猪给拱了,心有点痛。
哎,虽然严医生好归好,但跳离朋友的称谓,想到这人以後会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会对我们家三於搂搂抱抱的,就有些奇怪,还想放鼠咬人。
……这难道是重组家庭的心情吗?我心情很复杂。
三於的动作很快,收拾了大半的东西,原本摆着的书柜没了,露出光秃秃的墙壁,就连鲜少注意到的小抱枕也被放到某个不知名的纸箱里,看着一直生活的地方被收的空荡荡,只留下房子原有的家俱。
也幸好届临月底,工作室放上了公休及暂不开放自取的公告,把大部分的的器材放上货车,先载去了严医生家。
等到最後,我和三於才关上了门,告别了这个居住了一年多的家。
我不知道老鼠原来也是长情的物种,连晕车的感觉都来不及感受到,就想起第一次被带进家门的时候,傻楞楞的,还不知道之後会面临什麽。
被抱在怀里,虽然隔着塑胶笼的距离,但我忍不住到下层,半眯着眼,贴着底部感受三於的温度。
「这傻老鼠还睡的这麽香啊。」我听到三於的嘟哝,却懒得起身。
驾驶座上的人不知道应了什麽,让三於忍不住笑出声,肚子也跟着声音起伏,震的我忍不住翻了个身,才发现这声音听着耳熟--不就是严医生吗?
我蜷起身子,努力不想电视剧上那些重组家庭的小孩们,被後母欺压,被继兄弟厌恶的画面。
但为了那站在尴尬平衡中间的小可怜三於,我忍。
我战战兢兢的,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车子依旧平稳的开着,我看了看,这风景倒是挺像去医院的路上。而三於则弯身从前面置物箱里翻出奇怪的遥控器按下,我才意识到我们刚下了停车场,还能听到些微车库卷门放下的声音。
总觉得有点酷啊。
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我被抱下了车,眼神还一直飘向卷门的方向看,直到进了严医生的家门,才发现哪里不太一样。
三於的租屋处就是麻雀虽小的概念,老公寓虽然翻修过,但还是看得出岁月的痕迹,连楼梯扶手都摇摇晃晃的,附的还是那种有厚重屁股的传统电视。
而严医生却截然相反,客厅大的不行,装潢的精细,连踩在脚下的磁砖都光可监人,那电视机我说不上是几寸,只看到上头还装着投影机,配备一看就很高级的音响,连刚刚载着我们上来的电梯还是用感应的!
……这就是贫富差距吗?我思考着,却在新房间里看到自己熟悉的帝宝豪宅。
呜呼,我回来了。
第10章第10章
22.
如果要说来到严医生家最不习惯的是什麽,那大概就是每天早晚睡前被这人抓起来压肉肉--偏偏还都挑在三於不在场的时候,想打小报告也没处发。
我有点心酸。
但三於和严医生也奇怪的很,都搬到对方家里来了,怎麽说也是确立关系了吧?两个人却相敬如宾得很,睡在客厅的我第一天时还担忧会不会看到什麽儿少不宜的画面,过没几天却得烦恼是不是自己在这,严医生才不敢过来。
哎,自己觉得自己是电灯泡什麽的感觉真差。
可若说两人什麽也没有,又好像哪里不对劲。我努力回想,至少我是没看过油渣帮忙煮饭倒垃圾,休假还会在家洗衣晾衣,一下子横跨到了柴米油盐的生活。
--话说回来,为什麽我一只单身鼠要操心人类的恋爱问题呢?
我忧愁的连游乐室都不想去了,乾脆窝在小屋里思考我的鲁蛇鼠生。
而三於却是一点也没受到影响,还特别可亲。要瓜瓜给瓜瓜,要乳酪给乳酪,就是最近主食不知道掺了什麽奇怪的东西,味道说不上来的怪,多吃几口又彷佛错觉一样。
要瓜得瓜的生活应该是特别美好才对,但可能入冬了,活动力也下降许多,每天都懒洋洋的不想活动,跟跩跩附身一样,连以往放风乱爬的活动也停止,乾脆趴在三於肚子上睡觉,热呼呼的,还有三於的味道。
我阖着眼,感觉有人轻柔的摸着我的背脊。
23.
最近的严医生有点奇怪。
我还在想他和三於的互动不像情人,他却反而来找我献殷勤了。
……等等,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声东击西吗?你的目标原来是我吗?可是对象错了啊医生!再说人跟鼠是不会有未来的,我修练还不到家,是不可能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