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展总。”
“你跟翟猛有没有闹翻?”
路一鸥坐在路一鸣面前,看着面前惹是生非的弟弟叹了口气,路一鸣别过脸,继续拿手柄,对着电视屏幕上的游戏发泄,路一鸥见他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更加恼怒,冲到电视机旁边就把所有电源拔了。
“操。”
“你现在翅膀硬了?”路一鸥站在路一鸣面前,神色严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破事?玩玩可以,不要耽误正事。”
“哥,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翟猛。”
“怎么了,我让你和他打好关系,你怎么就记不住!”
“你知不知道他和xx局的儿子从小一起长大,一个院子的,这次发行能不能过,全都得靠翟猛这层!”路一鸥给气得团团转,又走到路一鸣身边,手搭在自家弟弟的身上,“不论怎么样,你赔礼道歉也好,请他吃饭也罢,一定要……”
“我请他吃个屁!”
“我给他道歉?他他妈给我道歉还差不多!”
路一鸣把手柄往地毯上狠狠一扔,推开路一鸥的手,不管不顾地就朝楼梯的方向冲。
“路一鸣!”
路一鸣回头看向路一鸥,脸上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狠:
“你少逼我做不愿做的事情!你要是想求翟猛,你自己跟他说去!”
“我是不会去的!”
路一鸥听见路一鸣这样跟自己说话,握紧了拳,要不是看他脸上的伤还没好,路一鸥早就上手了:
“你现在敢跟我这样说话!?”
“你小子长本事了!”
路一鸣跑的老远,客厅里哪还有他的影子,他径直上二楼,路一鸥跟在后面也追不上,只是看着路一鸣的身影大喊:“妈就是惯着你!才把你惯成这副样子!”
“路一鸣,我告诉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明天,你就给我上翟猛那儿赔礼道歉去!”
隔着回音也听见路一鸣狂妄的回应:“我不去!要去你去!”
随之而来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路一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双拳咯咯作响。
路一鸣躺在床上,举起手机,翻着相册,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站在一处,穿着统一的校服,卢敬希脸上的笑容很淡,但却不掩身上那股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气质,路一鸣看着自己当年傻气的笑容,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床上。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不会。”
“你别骗我。”
“因为我也是。”
“操,卢敬希,你他妈别胡说八道。”
“是不是为了安慰我随便编的?”
“你是不是暗恋我?”
如果卢敬希暗恋的是他,多好。
简直可以直接h,圆满结束,可是人生的剧本,哪是他说改就改的。
要是他连卢敬希都……那岂不是和薛熠一路货色,这么几年他流连花丛,以为已经渐渐忘记了对卢敬希的感觉,他替卢敬希收情书,盲目地在学校里和女生谈恋爱,直到再也遮掩不了荷尔蒙的躁动,才发现自己比起迷你裙白大腿,更喜欢白衬衫。
年少的情感总是懵懂,路一鸣把那份情感归结于仰慕。
当年的卢敬希绝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具,他是需要别人仰望的资优生,为什么,在他看见卢敬希被薛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时候,心会那么痛。
他忘不了,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呆在卢敬希身边。
他点开一约app,他悄悄改了设置,冲了会员,加卢敬希为好友。他自作聪明地告诉卢敬希,不能匹配不能加好友。
然而只是他把这个功能关了,让卢敬希只能和他成为好友。
他想营造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好就势表白——
可这个头像自此再也没亮过,还被薛熠捷足先登,路一鸣为他人做嫁衣,他思及此又想起薛熠的话,恨不得把这个人渣直接扔进垃圾回收站。
“操。”
路一鸣暗骂了一声,这剧情,怎么这么俗套。
他按下卢敬希的号码,响了,可依旧没有人接。
卢敬希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他咳得快要晕过去,不远处的手机屏幕亮着,他没有看见,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不料手还未触碰到,直接把水杯挥到了地上。卢敬希双眼一闭,叹了一口气,披上外套,走出房门找扫帚簸箕。
他路过镜子,抬眼看向自己的脸。
这还是他吗。
他昨晚又梦见了薛熠,梦中的拥抱真实清晰,薛熠看向他的眼神饱含深情,温柔地拂过他额前的发丝,轻柔的吻落下,卢敬希不知自己的泪水已经落下。
薛熠如果能一直像梦里那样,该多好。
怎么还是忘不了他,明明他对自己如此无情。
他给薛熠买的verer安安静静地摆在桌上,还未送出,这段关系已经结束。他舍不得扔,只是稍微闻一闻这气味,他就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卢敬希伸出手按下泵头,香水的气息淡淡飘入鼻中,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握紧手中扫帚,决然转身走向房间。
他和薛熠就像破裂的玻璃水杯,碎了就是碎了,即便粘合回去,也不是从前的杯子。想到此处,卢敬希扯起嘴角,他说过的,实在不行,就算了,他是该放手了。
一段自我感动式的恋情,究竟还要陷入多久才能脱身。
他和薛熠在一起,就当做了一场梦,醒来以后,也不要再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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