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治病时期。”
“原来如此。当初杜大夫开的决明子、谷精草等清热凉血之药,我等外行人看了都觉得满是在理。后来吃了反而加重,他也知道这病非同小可,超出他能力范围,便不再过问了。”
“按照热病的治法来判,他这药方是上上品。可还搭配了玄参?”
“神医若有兴趣,我教人拿了那单子过来。”
“有劳了。”
半月后好客山庄设宴,庆祝曾氏身体康复。
山阴的练武场里酒席大摆,不过因是庄内私事,只请了众多门客出席。曾氏只在开场时露脸一次,随后就退下了。
好客山庄说好客,此言不虚。席间气氛欢悦,众门客亦是交谈甚欢,杯筹交错。
酒到酣处,江应顾道:“今日宴请诸位有两个缘由。一是庆贺江某的贱内终于恢复康体。”
下面声浪迭起,争相祝贺。江应顾含笑听了会儿大同小异的贺词,示意安静。
他双手托杯,向肖凉道:“二是有幸得见肖凉肖神医,先后救我妻子,江某在此一敬,请受。”说着虚举酒杯,一口喝掉。
肖凉不推辞也不谦让,说个“请”,后仰干了酒。
他旁边一人眼疾手快,马上端了酒杯要敬肖凉。肖凉指尖按下他杯沿,眼神看了下江应顾,表示庄主还有话说。
江应顾朗道:“除了肖神医,江某同样感谢为贱内抱恙而前后奔走操劳的诸君。”
他转向一个方向举杯道:“张勋君。”
张勋君起立,两人一饮而尽。
“子恒君。”
子恒君也回敬江应顾一杯。
“建平君。
“文星君……”
这样连叫了七八人名字,最后他道:“浩坤君。”
浩坤君应声而起,远远看去,其身形纤长,着浅紫色衣服。浩坤君原名杜浩坤,是好客山庄十三里外村镇一名大夫,因仰慕江应顾大名,投其门下做了门客。
“浩坤君在贱内患病时殷切问诊治病,江某谢过。”
杜浩坤笑道:“庄主言过了,浩坤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并且未能缓解夫人痛苦,实属遗憾。另外浩坤还要感谢肖神医,短短半月就将夫人顽疾药到病除,真正医术高明。”
肖凉道:“过奖了,浩坤君虽然没有发现真正病因,在热病的治疗上也算颇为熟稔,用药犀利。”
杜浩坤哈哈连笑几声,问道:“神医此话怎讲?”
“谷精草、玄参、决明子等皆是常见清热药物,寻常庸医也懂一二。浩坤君却以夜明砂用做辅药,着实难能可贵。即可提高药性,又最大限度不伤身体。一步好棋。”
杜浩坤听到褒奖,笑道:“肖神医能分析到此地步,不愧神医。”
肖凉道:“只是夜明砂虽好用,但不多见。”
“不错,这夜明砂是浩坤从家乡带来,它能有用武之地,浩坤也十分高兴。”
肖凉接道:“说得好,夜明砂清热解毒,百益无害,可若想偷偷将热病转为寒疾,却是易如反掌。你说,这是巧合么?”
他声音不大,听上去还有些慵懒,但语句出口落地成冰,不容人拒绝或是反对。话毕众人哗然,均看向杜浩坤。杜浩坤一人孤零零站着,面色冷下去道:“你什么意思?”
江应顾道:“浩坤,你曾说你来自东边沿海。可夜明砂只能在山区中寻觅,沿海哪里去找山区?你就在这里明明白白地说句实话。”
那日江应顾将杜浩坤药方交予肖凉,肖凉便知夜明砂一药下得蹊跷。他当下明说此人蓄意投毒谋害曾氏,然江应顾一时无法接受事实,念在旧情份上,要给杜浩坤解释的机会。
杜浩坤此刻立于众人之中,无数双眼紧盯于他等他辩解,羞辱程度可想而知。他抿紧嘴唇,向肖凉投去怨恨的眼神。
江应顾看杜浩坤神色已经猜中七八分,痛苦道:“浩坤,你进我山庄两年有余,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杜浩坤仍然不开口。
“你这是算默认了?”
旁边江小天和杜浩坤不熟,他不管江应顾哪般打算,大声问道:“你什么来头?为何害我母亲!”
杜浩坤忽地裂出个歪斜的笑意,说道:“老的老眼昏花,小的也没长眼睛。”
江小天登时火冒三丈,要抓桌下的银枪。他眼角见白色袂影拂动,肖凉面上不动,扬臂先就甩了几根银针出去。
只听对面稀里哗啦一片碎响,期间有剑出鞘锵响。眨眼功夫杜浩坤抽了最近一人身侧宝剑,朝后弹起自门客头顶掠过。众人以为他不会武术,今日一亮,又是与庄主、少庄主和江湖神医杠上。短时间内无法思考双方是否势均力敌,见他落下,众人躲也来不及。不过杜浩坤捂心皱眉,想必中了肖凉的毒针。
“你!”
江应顾大喝。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见杜浩坤亮出兵器,其难受滋味不言而喻。
江小天急趁这个机会疾冲出去,对着杜浩坤就是顶头一劈。现在他满腔悲愤,千想万想想不到凶手正是自家门客。他杀得眼红,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杜浩坤。肖凉紧跟其后,在两人打斗间隙对杜浩坤投射毒针。杜浩坤一剑在手与江小天对峙,难以抵挡盛怒的猛攻。其次方才中的毒针因剧烈运动而迅速麻痹了四肢。又以他抬起右手格挡江小天银枪,常常左侧腹毫无防备再中三针,打他个趔趄。
不过两次杜浩坤就已满眼昏花,步履蹒跚。他做个假动作,几步点地又